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纨绔至上 > 第二章 佳人若器
    “华好。”陆寒亭奋力推开撞过来的家伙,揉着被捶疼的胸口笑骂着:“要不要我将月东叫进来和你亲近亲近。”

    “谁不知道月东是江湖一流高手。”华好笑着抓过陆寒亭手中的诗稿瞟了眼,随手就将之丢在地上,拽着陆寒亭就朝厢房正中央一名绛衣男子走去。

    那男子身材挺拔,被五六名衣着富态的少年如众星拱月般围在中央,正谈笑风生。

    “别看那些小子态度恭敬,要是野旷他爹一朝破产,这些人马上就溜得没个影了。作为兄弟有时候真为你不值,这造化弄人啊,陆家堂堂正正的长房长孙,过了十八岁就可以执掌贰佰年陆家,却因为你父亲的事导致家主宝座被他人垂手得去。”

    陆寒亭笑道:“咱们三从在学堂里相互看不顺眼打架到结成生死兄弟,我性子难道你还不明白,只要有宴席有酒喝,这样无忧无虑过一辈子,足矣!”

    “以前你可不是这性子,五年前城东客栈老板儿子成亲,我们合力将新娘子用褥子裹着偷了出来,三人中你年龄最小却寸步不让非要第一个目睹新娘子芳容,吵了半天却是把新郎家人给惊动了,最后谁也没看成。什么东西都要去抢过来,那才是你性子。”

    “这家伙以前还做过如此伟大的事。”陆寒亭心中有些极力思索着,脸上挤出一抹笑意:“人总是会变的,那时候你还说江湖人是有头无脑的莽夫,现在不也向往着纵横天下吗?”

    “人生无常啊!”华好豪爽一笑,从身后拍着野旷的肩膀:“你那些破事都讲了几百回了,开席吧!”

    陆寒亭瘦弱,仿佛一阵风都能将他卷上半空;华好豪放,嗓音有蜀州人一贯的洪亮;野旷沉稳,脸庞方正,任何时候都给人踏实可靠的感觉,就这相貌加上一掷千金的风格,让他成为碎叶城所有风月场所最耀眼的太阳。

    那些围着野旷的男子也纷纷上前,冲陆寒亭抱拳行礼,不过脸上的敷衍和之前对野旷的笑脸逢迎形成鲜明对比。

    陆寒亭微微点头,算是回礼了。

    华好双手举过头顶重重拍了几下:“开宴!”

    刹那间,呼声四起。

    披着薄衫的女子从后帘鱼贯而出,将手里捧着的美酒佳肴呈到作案上。

    七八名抱着各式器乐的妙龄少女盘坐厢房中央的红毯上。

    五音悠扬,酒席开场。

    陆寒亭诧异地看着厢房中间一名抚琴的女子,对方安静端坐在众女之间,却犹如鹤立鸡群。

    “别在意那些家伙。”野旷把着陆寒亭肩膀说道:“如果陆家家主是你爹,连我都要巴结你,更何况这些势利眼,华好还不入座。”

    “开席!”华好颇有豪侠风范,每次聚会都用最大的碗来装酒,他也是每次醉得最快的人,没有之一。

    推杯换盏,几坛酒下肚,陆寒亭便觉脑袋晕乎乎的。

    侍女添酒殷勤,陆寒亭也喝得豪爽,酒过三巡,他已经和先前那些势利眼纨绔勾肩搭背,亲如兄弟。

    野旷用力抓着侍女胸脯,直到对方尖叫着跑开,才哈哈大笑得意地坐到陆寒亭旁边,用手指着红毯上奏乐的一帮女子说道:“最中间那个抚琴的绿衣女子,长乐坊新晋乐魁独占春,才冒起来的水嫩新人。我派人去请她的时候还一通拿捏作态,也不看看本少爷是谁,直接用银子砸得老鸨亲自送过来。”

    “独占春。”陆寒亭摇晃着脑袋,努力想将目光从那抚琴女子衣领处钻进去:“好别致的名字,看来她逃不出你手心了。”

    野旷却微微摇头:“本少爷已经心有所属,此生只倾心于美娘一人,矢志不渝。”

    对此,陆寒亭也只是笑笑。

    少爷纨绔的爱情,压根就没有从一而终这概念,矢志不渝是有时效做前提的。

    也许一年,也许只一晚。

    真做到‘遇一人白首’,那才是对纨绔二字最大的亵渎。

    抚琴女子陆寒亭早有注意,在一种清女中容貌气质尤为出众,这样的女子就像是黑夜中的火把,想看不见都难。

    “佳人若器。”酒桌上的话题,始终离不开女人,陆寒亭纨绔姿态萌发,捏着银筹的一头敲打着酒壶,犹如诗仙望月般摇头高呼。

    叮叮的脆响打乱乐曲,也吸引着众人注意,混乱中有个醉醺醺少年击掌高呼:“好诗、好文采,陆兄不愧是碎叶诗会副会长,当满饮。”

    “对,好诗,满饮!”

    刹时,应者云集。

    倒是四周抱壶酌酒的侍女脸上出现一闪而逝的鄙夷,从心底对这些不学无术的纨绔鄙夷到了极点。

    四个字的诗,也算是破了文坛下线了。

    陆寒亭兴高采烈地喝下一杯,又用银筹敲打这酒壶,慢悠悠说道:“世间女子,归纳起来不过四种,就像是我们听到的这些乐器。第一种女子如笛,这种女子你不用顾忌她们的感受,可以随时戴在身边,大半夜带着她们去翠湖绿柳堤边干一些快乐的事也行,甚至是收拾干净了和朋友交换着玩玩,她们也不会拒绝。”

    异样的论调吸引着被酒精激发荷尔蒙的青春纨绔,尤其听着交换玩玩时还发出会心一笑,用这种行为向曾经碎叶城的首席纨绔——陆寒亭致敬。

    “第二种为二胡。”陆寒亭又端起酒碗一饮而尽,有些得意地说道:“她们比第一种更难上手,可一旦得手你就感受其中美妙,可弹可拨随心所欲,关键是声音……极其动人!”

    所有人已经开始亢奋地尖啸,也有人对此表示着鄙夷,这是带了女子赴宴的人,但毕竟只是寥寥的几人。

    纨绔都是以自己好恶为标准,陆寒亭也不会去在乎他人的情绪。

    “第三种是琵琶。”陆寒亭又喝了一碗酒开始左右张望,将手朝前方一个白衣若雪的女子指去,那是同样被野旷华好邀请过来参加今晚宴会的:“这是我最喜欢的类型,漂亮得刚刚好,不会特别惊艳但却耐看,不平庸却又赏心悦目,你别打岔,还剩一种呢。”

    陆寒亭一把拍开野旷拉扯自己衣服的手,干脆将酌酒侍女捧着的酒壶抓过来,目光落到红毯中央:“长琴。每一个人见着了都会赞叹一声漂亮,甚至已经开始幻想着自己演奏她的场面。琴面有桐油长期沁润所以手感极好,甚至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我都能闻到琴身的香味,但它有着极大的弊端……”

    红毯中席地而坐的独占春虚按着琴弦,用愤怒而又无可奈何的目光瞪着这流氓。

    “这样的琴太费神,琴弦得天天擦拭,琴面得时时上油,天气干燥担心琴木惊裂,阴雨天又担心受潮影响音色,偏是还傲娇得小心翼翼伺候着。最关键一点,因为太好太漂亮……还得提防着别人惦记。”

    众纨绔异口同声地发出轰然笑声,佳人若器,这别开生面的论调还是头一回听着。

    酒精刺激下,陆寒亭也在笑,他喜欢这种为所欲为而又放纵的感觉,在他看来就该如此才对得起老天爷安排他来这世间重新走一遭。

    偏是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你妹妹陆伍月,又是哪种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