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门口,两个人酒吧的工作人员搀扶着一个人,送到门口,开口客气:“杨经理,下次再来啊。”
被唤作杨经理的人步履不稳,有些挣扎,随手往后摆了摆,趔趔趄趄的向前走。
身后的酒吧门口,经理站在门口感慨:“风水轮流转,还好杨尤当初的时候我们也没欺压的太狠。”
谁能想到当初一无是处的杨尤现在竟然成了韩氏集团的经理。
杨尤脚下不稳,站在原地使劲闭眼,再睁眼,勉强看清了前面的路,前面的路灯一晃一晃,晃得眼睛格外的生疼。
他啐了一口唾沫,走到边上打算拦的士回家,远远的看到一辆车开过来,在他身边停下,车门“哗”的向边上一看,里面的车灯亮起,映着里面的几个人,一众都是黑色的衣服。
杨尤摇摇头,慢吞吞的从口袋中拿出一叠钱,一把甩到车里,开口都是酒味:“这辆车我要了,给我送去,去!”
还没等他说完话,车上的一个人一把手将他抓紧,将他拖入车里,车门迅速关上,五秒不到,杨尤就被带到了车上。
当杨尤被拽到车上的时候,他还没酒醒,但当下一刻一把能亮的反光的匕首抵在他喉咙间的时候,他彻底醒酒了。
凭借着脑中的几分小聪明,他打量了一下周围,却发现他身边有两三个人。
一个正在用匕首对着他的喉咙,另外一个,则是将黑洞洞的枪口抵着他,还有一两个,就在面前看着他。
身上的冷汗在刹那间就下来了,杨尤勉强镇定,细听语气却还是能听出惶恐:“你们是谁?找我是要钱?”
前面的路灯灯光迅速的闪过,他才看清,眼前的那些人,脸上都带着口罩,根本就看不清脸。
“杨经理大手笔啊,钱不少嘛。”
粗哑的声音传来,他分辨不出是哪个男人说的,只能耍着自己的小聪明,开口应付:“我现在也就是一个傀儡,虽然没什么钱,但是我尽力。”
那人冷笑一声,连带着笑声也有几分恐怖,缓缓开口:“我们可不是为了钱。”
不是为了钱,那找他是为了什么?为了进韩家的公司?也不可能,进了公司还不是由他说了算。
杨尤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硬着头皮开口问:“请问你们来找我是什么事?”
那个人慢条斯理的开口:“我们老大只是看中了杨经理的能力和发展,如果你愿意和我们合作,那我们可以创造双赢的场面,如果杨经理不肯,那就遗憾你这位人才了。”
杨尤只觉得喉咙间的匕首压重了两分。
对方的意思不言而喻,只要他不合作,那这一条命也不会给他留着。
他慌忙压制住自己心里的不安,开口好言好语:“我当然会合作,你们是哪个公司?我回公司就可以动手!”
对面那男人笑了,徐徐开口:“我们可不是什么正经的公司。”
‘不是公司’这四个字触动了杨尤的敏感神经,他一时噤声,听着对面不疾不徐的说完。
“我们涉及到一些到一些警察管不到的事情,杨经理,你要做的,就是听话。”那男人好像是笑了,开口继续说,“你是个聪明人,到底该怎么样,你自己清楚,以后有任务我们会自己联系到你的。”
一句句说完,杨尤也终于理清了思路。
这些人,可能涉及黑道。
但是黑道,怎么会看上他?还是说,和韩家有关?
脑中所有的事情都乱成了一堆,他竟然找不到任何能联系起来的事。
男人拍了拍手,开口客气:“现在送杨经理下车吧。”
车在路边停下,他被毫不客气的扔了出去,一抬头,就是黑暗中那几双眼瞳,再一眨眼,那辆车已经扬长而去。
杨尤坐在地上,一摸身上的西装,已经全被汗浸湿了。
他心有余悸,慌忙找到大路打的回去。
…………
唐家,一个保姆走到一间房门口,轻轻敲门,开口谨慎又小心:“小姐,该吃饭了。”
回答她的是一个玻璃猛然撞在门上的声音,即使隔着一道门,还是将保姆吓的往后退了一步。
“滚,我说了我不吃了!”
保姆犹豫了半晌,还是离开了。
房间内,唐思浔在房间里愤然的砸着东西,瓷器,玻璃,哪怕是木制品和书本,能砸的被她统统都砸的差不多了,烦闷的心情仍旧没得到多少宣泄。
她跌坐在床上,咬牙,脸上满是不甘。
“任好好,要不是你命大,今天你早就死透了!”
她发狠的开口,咬着手思索着下次要怎么悄无声息的对付任好好,手边的手机铃声响起,扰了她全部的思绪。
唐思浔气急败坏拿过手机想一并砸了,扫了一眼来电的备注,却倏然放下手,努力调整心情。
屏幕上显示的来电是宴伯母,宴辛的母亲。
只有她,才是自己嫁入宴家的一个后盾。
唐思浔调整了心情,确认语气听起来没什么异常后,终于接起了电话,抢在对面开口前甜甜的喊了一句:“伯母,你好久都没打电话给我了。”
对面是一个颇为严肃的声音,却又带上几分亲切,开玩笑般的指责唐思浔:“思浔,这就是你不对了,明明就是你不找伯母,还指责伯母,是不是都去和宴辛玩了?”
是打电话来问感情进度。
唐思浔心下了然,装作漫不经心的叹一口气,语气带上了些许幽怨,缓缓开口:“伯母,你说笑了,宴辛现在哪儿的时间和我一起玩啊。”
到底都是女人,宴母也是比较机敏的一种,当下捕捉到一点不对,严肃起来,问出声:“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唐思浔哽咽了一会,在宴母终于放柔声音问了一遍之后,才闷闷不乐的开口:“宴辛哥最近有一个玩伴,他让我懂事点。”
“他还能在外面有女人?”宴母的声音拔高了一个调子,却没有任何声音尖锐的感觉,一听就是常喊惯了。
唐思浔委屈的腔调出来,俨然她已经被欺负了百八十回。
“伯母,我知道我要懂事,但是这种事,我实在是有些委屈。”
“我知道了,”宴母的声音听上去比之前冷静多了,却也冷了许多,“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你在家里等着消息吧。”
才挂断与唐思浔的电话,宴母转头将电话打到宴辛那边。
宴辛正在书房,看到来电提醒的时候,心底有种不对的感觉跳动,到底还是伸手接了。
“宴辛,你现在在哪!”
入耳不是什么温柔的关怀问候,而是一声严肃的质问。
“在家。”
任好好所知道的宴家,是他自己的家,他父母的家,在别处。
“宴辛,我问你,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语气感觉比刚才要缓和多了,但其中的斥责和严厉却仍然不减。
宴辛压抑住想扔手机的冲动,仰靠着座位,眼底多了几分烦躁。
自己的母亲张禄,在他记忆中,从十岁那年,就开始转变成了严母,不爱笑,脸上终日没有任何表情,对他的管束愈发的严厉,事事要求他做到自己定下的标准。
十岁那年,他的父亲失踪,从此再无踪影。
宴辛伸手按住太阳穴轻轻旋转,缓缓开口:“妈,我现在没和唐思浔结婚,我有女人,也不关她什么事。”
这一个问题就足够他看透母亲打电话的目的是什么了。
宴母的声音猛然拔高,这是她生气的前兆。
“宴辛,你再说一遍!”
宴辛放下手,稍稍转头看向窗外,只觉得今晚的月光有些皎洁。
他胸口的烦闷稍微松缓了些,开口一字一句:“我不会娶唐思浔的,所以,我在外面有女人,也轮不到她来指手画脚,从始至终,她都是你们强塞给我的。”
对面那头没再说话,直接了当的挂断。
宴辛将手机扔到一边,只觉得头疼。
依照他对他母亲的了解,宴母不会善罢甘休,也不会听他的任何话。
在张禄看来,宴辛作为自己的孩子,必须要听从自己的任何安排,一旦有一个地方不对,她都会想办法重新改正回来,不管用任何办法。
宴辛只觉得没趣,脱了外套倒在床上,脑中却意外想到了任好好那张倔强的小脸,哭的,笑的,可爱的,严谨的,委屈的,执着的,不知不觉,他竟然和她接触了那么多。
他缓缓闭眼,逐渐排开了脑中的想法,在心底里暗暗警告。
宴辛,就算任好好不是她,你也不能重蹈覆辙!你不能有弱点!
月光柔和,一点点洒进房间,带起了些许的温柔,逐渐映着宴辛熟睡的脸。
第二天,宴辛习惯的早起,才走下楼梯,就看到管家为难的看着他。
他微微皱眉,偏头朝管家身后看,客厅处的沙发正坐着一个女人,不慌不忙的喝茶,脸上神情冷然,一抬头看到他,语气严肃:“宴辛,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