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那只大手挪开,任好好小心翼翼的睁眼,入眼是漂浮在海上的花朵,一朵朵的搭着,紧紧的,占据了一片大地方,基本却是玫瑰占得多,一朵朵簇拥着,随着海水轻微的波动一点点飘动着,却格外的好看,惊艳了一瞬。
这倒是真正意义上的花海!
任好好抬头望着,眼中的笑意逐渐满溢,唇角不自觉的勾起,映在夕阳前,在宴辛看来格外的赏心悦目。
都说女孩子喜欢这一类东西,原来也不是假的。
任好好勾着笑,转头看宴辛,眼底有一瞬的温柔。
“宴辛,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任好好猝不及防的一句问话彻底打乱了他的心绪。
宴辛一愣,心底异样的感觉迅速划过,对上她闪闪发光的眼睛,话语一时间卡在喉咙里。
看着任好好眼瞳里的笑意加深,他才迟钝的反应过来,开口有些微不可察的慌乱。
“爱你?任好好,你别想多了,做人要有点自知之明。”
任好好没被影响任何情绪,凑上去追问:“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宴辛脑中有一瞬的僵硬,许久,还是冷声开口:“我不爱你,我带你来,也不过是看你最近经历的起伏太多,让你放松放松心情。”
绝对不是想要看她笑的自由快活!
宴辛吞下了这句话,只觉得这句话说出来有些不打自招。
任好好笑弯了眼,丝毫没在意他说的话。
哪有男人会单纯为了犒劳一个家庭教师去弄这样的惊喜,尤其还是宴辛这种怕麻烦的男人,最多也就是一张支票打发人了。
这个男人不说,她也就不戳破了。
任好好回头看着这一片花海,心底有几分动容,蹲下身,嘟囔了一句:“傻子。”
好歹是她精心料理过的花,怎么会认不出来。
宴辛僵硬在原地,有些手脚无措,只是面上仍旧是以往的淡漠态度,看不出什么不对。
等任好好在海边玩够了,还捧了一堆的贝壳和花纹好看的小石头,才兴高采烈的回了宴辛身边,回头看了眼快要沉下海里的太阳,舔了舔唇,满足的开口:“走吧,该回去了。”
宴辛低低“嗯”了一声,送她回家,用不熟练有些僵硬的语气嘱咐她用热水泡澡不能被海风影响身子,末了,又补上一句。
“你一病就要请假,一请假宴乐的钢琴进度就要往后拖。”
任好好点点头,敷衍的应了几句“好”,转头忘得干净,回去将贝壳和小石头挑选好,贝壳放在一边打算做装饰物,小石头捡了几颗扔进盆栽里,看着也好看。
等处理完了,才心满意足的爬回床上睡觉。
醒来,生活照旧,仍旧一天三点的跑,几个星期下来,宴乐的钢琴持续进步了不少,她也轻松许多。
只是连着几天没看到宴辛,眼神却总是止不住的往书房飘。
她没察觉到这点,宴乐察觉到了,捧着脸脸上写满了怨气,盯着任好好,委委屈屈的开口:“你和我说过你没有和我哥在一起的!现在还一分钟三次的往那边看。”
任好好被戳穿,也不恼,咳嗽了一声,开口反驳:“我没有。”
“你有,我两只眼都看到了!”
任好好义正言辞:“我是说我没有确切和你保证我没和你哥在一起。”
宴乐蔫了,泄了气一样的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的。
任好好还在思索要怎么安慰这个说风就是雨的孩子,却听到他嘟囔了一句。
“好好都被我哥带坏了,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咳咳,来,我们继续把这一段弹完。”任好好脸颊微红,慌忙转移了话题。
宴乐哭嚎了一声,还是认命的起身练钢琴。
书房。
宴辛走到窗台边,脸色有些发沉,听着手机里简舒卿的声音传来。
“宴辛,这是一次机会,我们不如先过去看一看,探一个底总是好的。”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阳台轻叩,徐徐开口:“我知道。”
简舒卿似乎是叹一口气,继续开口:“我建议你最好带一个女伴过去,必要时候还能挡一挡,虽然你的名字和脸和那边对不上,但还是留一个心眼比较好。”
宴辛没说话,远远望着天空,许久,才沉沉说一句:“我知道。”
简舒卿是个聪明人,简单交代几句挂了电话。
书房里的寂静逐渐蔓延开,笼罩着整个房间,宴辛站在窗台足足站了四分钟,身形微动,终于一转身开了书房的门,去了琴房那边。
他拉出任好好,直入主题:“明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玩。”
“什么地方?”任好好有些紧张。
宴辛的手停留在她的后脑,顺了一下长发,开口:“你只要跟着我就行。”
任好好想来想去,还是答应了。
第二天,她特意换了一身冷色系的衣裙,上了淡妆,与平时差不多,却又差很多。
任好好想来想去,终于想通。
自己这副模样,就和去约会有什么两样?
她耸耸肩,盯着自己脚上的五厘米高的高跟鞋,唇角却止不住扬起笑。
女人的情绪转换本来就很快,尤其是,心里有了一个人之后。
在所有人面前,她收起这一副神情,还是以往雅静的任好好。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宴辛竟然会将她带到了赌场。
刚下车,她就看到了简舒卿带着一个穿着裹胸短裙的妖艳女人,站在原地和他们挥手,心底倒是认清,宴辛让她过来,真的只是过来玩。
简舒卿扫了一眼任好好,对宴辛说话也有些语气不明:“你舍得把她带过来啊,我还以为你不带人了。”
宴辛微微皱眉,伸手揽过任好好的腰,拉到自己身边,淡淡开口:“都是出来玩,怎么不能带?”
简舒卿举手示意无奈,没有继续反驳下去,对门口抬了抬下巴,带了几分痞气:“走吧,去玩一玩。”
任好好听得有些云里雾里,却还是保持了安静,乖乖的跟在宴辛身边,进了一家看着静谧的茶楼。
只有进去了,才知道,茶楼楼下,就是一个大型赌场。
自从任父沾染了赌博,小时候借口带她出来玩来赌场,经常瞒过去。也因此,她没少看过赌场的,大的小的都有。
这个赌场看似繁乱,实际上却管理有序,一类一桌分的清楚,身边围观的人不少,却有几个人定格在附近,四处张望着。
任好好猜测那是保镖,如果赌场出了什么乱子,能及时镇压。
才刚进去,宴辛和简舒卿这两个行走的雄性荷尔蒙就招来了不少的女人。
宴辛来到这宛若换了个人,一改以往的冷漠,唇角稍稍勾起了一抹笑,带着一些痞气,眼中却全无笑意。
任好好有些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干脆不出声,安静的跟在后面,冷眼看着那些穿着尽可能暴露的女人往他身上黏。
她眼底压抑的情绪还来不及酝酿,腰部被一只手搂住,一把带过去,撞在宴辛怀中,耳边的是熟悉的低沉嗓音。
“我有女人了,她醋劲大,你们离我远点。”
分明说着客气的话,语气和神态却给人拒千里之外。
任好好有一瞬的安心,还是匆忙起来,被他反手握紧,牵着走过去。
她认得赌场,却不清楚赌场的规矩和类别,真要玩起来,还是宴辛和简舒卿在行。
任好好和剩下的那个女人在一旁看着,看不懂他们怎么玩的,只知道在一次次的呼声中的,他们赢的越来越多,在两桌间几乎领了全部人,拿了不少钱。
任好好坐在宴辛身边,看着他们赢了一局又一局,无聊了,去观察身边的人去了,远远看到另外一边似乎引起一个小轰动,没一会儿,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走过来,到了他们的拍桌,站在一旁看着。
这个男人身上穿着简单的休闲服,看上去和普通人无异,但任好好却总觉得有些不对。
看到这个男人的不止是任好好,简舒卿飞快冲宴辛使了一个眼色,也凑到一边看。
宴辛不动声色的垂下眼皮,脸上神情不变,一贯的痞气仿佛是天生那样流畅自然。
他手法娴熟,凭着运气和实力,又连着赢了几局。
那个男人在一旁轻笑,推开了身边的一个赌徒,落座下来,开口:“兄弟,我和你玩一把!”
上钩了!
宴辛皮笑肉不笑,纨绔子弟的模样演绎的淋漓尽致,偏过头眼里是那一分不屑,淡淡开口:“好啊。”
那个男人的加入似乎让独居的氛围变得更加强烈,身边围着的人多了,一个个人看好戏般的看着,眼底流露着不屑、幸灾乐祸。
任好好一僵,总觉得那男人有个身份在。
牌局怎么样她不知道,但她知道的结果是,共四局,宴辛两局胜,两局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