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盛世锦嫁:末将不为妃 > 22绥阳街头惨案生
    “你又打架了。”清爽俊朗的少年从门前的石梯上踱步走下来,衣袂随风摇晃,仿佛每一步都走在富丽堂皇的地板之上,高贵却不显得那么让人触不可及。

    “打便打了,关你屁事,爱告状就告呗。”一身焰红的女孩不着痕迹的绕开他,脸上还带着淤青,左手手臂露出怵目惊心的伤口,被木条随意包扎,犹见渗出的猩红。

    魏远青蹙起眉头,转身跟在她后面,忍不住道:“你这次伤得太重了,瞒不过干娘。”

    曲当歌无所谓道:“瞒不过便瞒不过,大不了被打一顿关起来。”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门,说不怕那是假的,曲当歌四下张望,见院内没人才敢偷偷摸摸走小路,魏远青跟在她身后,见那伤口的血又溢出来,恼道:“当歌,你去干什么了,怎么会伤成这样?”

    “没干嘛,帮知县抓了个贼,没想到那毛头带刀,轻敌才被伤了。”

    她那平淡的语气仿佛再说一件事不关己的鸡毛小事,魏远青忍不住扶额,叹道:“你才十一岁,捉什么贼啊。”

    “你管我。”娇小的身躯跻身进了书房,熟门熟路翻到书柜中藏着的药箱。

    魏远青要帮她上药,曲当歌自然不高兴,三五两下将他轰了出去。他在门口守了许久,曲当歌不想见他,上好药也没出去,一直窝在书房看些戏本子。几近黄昏,兴许是真的站了太久累了,他的身影在门外消失,曲当歌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己今天得住在书房了。

    她整理好书房,偷偷摸摸回房里换了身衣裳,扑了些脂粉盖住淤青,刚刚踏出房门,烦心的人又来了。

    他拿着一把匕首递到曲当歌面前,柄端刻着金色花纹,就连刀刃也刻了纹路,贵气精致。

    “给你了,防身。”

    曲当歌虽一眼看中了这匕首,可却不屑一顾,冷言道:“猫哭耗子假慈悲,你自己留着吧,魏人用过的东西我不要。”

    魏远青眸中闪过丝丝失落,转瞬即逝,又恢复了那副常年挂在脸上的笑意,莞尔道:“干娘送我的。”

    曲当歌怔怔一惊,她娘送的?呵,如此宝贝的刀,他还真有脸收。

    她家的东西,不配落入魏姓手里。

    曲当歌接过这把匕首,一脸傲娇道:“既然如此,那我便要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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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匕首曲当歌随身携带,又怎么可能认错,她抬起头看着那个白袍朔月的男人,眸中透出嗜血的光泽。

    原来是他!

    是他!

    当年带兵屠村的魏阀之人!将她娘尽断四肢,将她曲府烧为灰烬的男人!曲当歌忘不了,就是那样一副贪婪的面孔毁了她仅有的安稳,永世不能忘却的噩梦!

    阿南发觉曲当歌的不对劲,回过头的那刻怔在原地。

    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喊犹如来自九层地狱中怨灵的哀嚎,曲当歌红了眼,终于让她碰到了,魏阀!

    阿南掩面快步走来,“大人……对不起,我……”

    他觉得,他如果当时让刘大娘砍下去那一刀,兴许那个王八蛋已经死了,也不至于——

    曲当歌掏出几两碎银子递给他,冷然道:“去南街三里的玉容酒楼找一个叫阮启的人,如若不在,便找人拉他回来,报上我的名字,让他必须在酒楼等我。”

    阿南不解,“那大人你去哪?”

    “我有些事要处理,待会同你在玉容楼汇合。”

    他仍觉得隐隐不安,却也说不上来,只能道:“那好,大人,你一路小心。”

    他临走前再度望了眼身后的混乱场景,咬牙转过去,头也不回的跑了。

    入夜,绥阳城最繁华的南街依旧是莺歌载舞,热闹非凡。玉容酒楼的生意依旧是出奇的好,食客座无虚席,一楼到三楼的包间都满了。可没过多久,掌柜的从后厨匆匆忙忙跑出来,命人将酒楼歇业一日,无数客人骂骂咧咧恼怒非凡,掌柜的赔了不少银子才索性将这些吃饭的主子请出去。

    暗巷处,微弱的灯火摇曳,华服的男子倚在草垛前,手中拎着两罐酒,凤眼微醺,带着几丝慵懒,空气中弥漫着些许血腥味儿。

    巷头缓缓走来一个身影,红衣被掩盖在黑暗之中,似乎有些虚弱,渐渐清晰了起来,双目有些空洞,手上握着一把精致的匕首,占满了血,衣服上、脸上、手上——

    “听那个小跟班说你回来了。”他四下打量一番确定曲当歌没受伤才懒懒喊道。

    曲当歌挑起眸子,笑了笑,“就不能先叫声师傅?”

    阮启嗯了好一阵,心不甘情不愿似的喊了声师傅,又道:“不过现在云齐众所周知,沈须可是我阮启的弟子。”

    “给你几分染料,你还想开染坊?”

    “不敢不敢。”阮启认怂,扬起手上的两罐桃花酒,笑道:“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所以带了这个。”

    “算你激灵点。”曲当歌笑笑。

    阮启又道:“把酒言欢之前,麻烦师傅……先把您身上这些脏东西洗了,你知道,我有点洁癖。”

    曲当歌闻言抬脚就要踹过去,阮启被踹出了经验,连忙躲开,扮了个鬼脸。

    湖面水波荡起涟漪,春季的夜很凉,虽不必冬夜严寒,却也足以冷透人心。湖边纷纷扰扰,人群尽围着一处,指指点点,面露惋惜,又有人含笑兴奋,指着那个“尸体”放肆笑出来。

    “这不是魏府的亮少爷嘛,死了吗?”

    “没死,俩胳膊俩腿都废了,被人挑断了手筋脚筋,吊着一口气,成废人了。”

    “这不挺好,这魏亮平日恶事做绝,这就是天谴啊。”

    终于在这喧闹的现场来了两排身着白袍朔月的人,有人道:“魏阀来了,走走走,我们快走。”

    魏家的家服通体是白色的,在人群中想不显眼都难。人群哗然散去,只留下那么空落落的一个男人,死不死,活不活的。

    魏阀子弟忽然让出一条道,走出来个年轻男人,玉冠束发,英姿俊朗,一股浑然天成的气质围绕在他四周,身上的白袍也是上了档次的,远比身边的人出彩太多。

    “少主,属下们已将四周查了遍,的确有一名红衣的奇怪人士,但是再查下去就没有踪迹了。”

    “嗯。”男子只是轻轻点了下头,眸中露出复杂的目光。

    “少爷,亮少爷怎么弄?”

    “带去乡下偏府养着吧,小事,不用通禀叔父他们了。”

    “是。”

    几个人上前将魏亮放在架子上,晃晃悠悠的抬走,沿途尽是血迹,看起来足够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