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躺着那人心下一慌,脸拼死的贴着温宁的脚下蹭了蹭。
“求你,救救我,他们会打死我的,快救救我……”
说完他一抬头,四目相对的时候,温宁背脊一凉,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嘴角轻轻牵开,声音淡淡缥缈,“二皇子……”
那人同样一怔,又飞快地低下了头,脱开了两只手想要爬起来逃离她。
嘴里不断的念念叨叨出来,“不是,不是我,你认错人了,我不是……”
临近的两个打手已经伸出魔爪,快速捞起了人。
温宁看着眼前脏兮兮瘦的皮包骨的人,怎么无法把他和前段时间还在南渊皇宫里风流横行的二皇子联系在一起。
那打手一边拖住人进去,棍子一边打在他背上。
沿路拖出一地的暗红,刺伤了温宁的眼睛。
眉头狠狠皱了起来……
云灵风站在她身侧,稳稳地抓住她手臂,“南渊二皇子?”
温宁肯定地点了点头,那张脸纵然青红遍布,肿的像个猪头,但是她是绝对不可能认错人的!
“楚天下令流放二皇子后就一直没有听到任何消息,没想到人竟然流落到了这塞北。”
“是啊。”楚天这样变着方式折磨他,简直比杀了他还残忍。
“据我说知,南渊二皇子性子骄傲,平时猖狂霸道,这要是被赌坊的人抓回去,怕是要性命不保。”
云灵风眼底霎时闪过一抹精光,和温宁泛起笑容的嘴角勾缠起同等的弧度。
“救他!”
两个人难得心意相通,点子都想到了一块儿去。
温宁摸了摸空瘪的腰间,求助的目光望着云灵风。
他了然一笑,揽住她肩膀朝着赌坊方向,“走吧,我出钱。”
真是大方!
温宁垂下头,声如蚊翼,“以后还你。”
说完,背后脚步徒然慢了一拍,云灵风哑然一笑。
“客官看着很面生啊,第一次来吗?”一个小侍笑脸盈盈进迎上来接待。
温宁举目环顾了下四周,云灵风应了声,“我们找刚才那个人。”
那小侍顿时心生警惕起来,“你们是他什么人?”
“好友……”
听罢那小侍双眼发光,那人来这里赖着吃喝了好几天后来发现身上分文没有,欠下一屁股债正愁找不到出口。
这好友上门,要债就有把握了。
“客官稍等,小的去请主子过来。”小侍去而复返,恭恭敬敬带了个中年长腮胡子男人一起过来。
长腮在手下摸了摸,一手拿起个算盘,噼里啪啦打起精光。
嘴里连鞭炮一样吐苦水,“那小子在这里好吃好喝,还玩儿大赌,前前后后加起来总共欠我们赌坊一万两。”
“,你们既然是他的好友,那就把账一次结清了吧。”
“一万两?”云灵风哂笑了一声,“云贵坊在这塞北几年来,堵过最大一天的也不超过百两,最好的一顿饭和最贵的一顿酒加起来也没五十两银子,我这朋友来这里不过区区几日,总共算来一千两顶天了。”
“方才我见我朋友满身带伤,这医药费我暂且不追究,这里是一千两,不然你现在收下人,不然我们官府见吧。”
络腮胡子眼睛瞪如铜铃大,气的肩膀抖了抖。
“一千两,你当是打发街边叫花子啊!”
“来人啊,把两个人给我捆了!”
他鼻子一歪,对着空气叫唤了一声,从他背后两道门里冲出来十几个人,扛着木棍大刀把两个人围堵起来。
温宁忍不住扶额,低声靠近了他胸膛,问,“你堂堂三王爷,过得很拮据吗?”
还以为进来无非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大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行了。
被他一算计,一万两变一千两,换她也接受不了啊。
说话间,络腮胡抖着肥胖的手打了个招,那些人齐齐攻上去。
云灵风侧身抓住木棍,脚下飞出踢开两个人,手游刃有余的夺走了木棍后,“邦邦”敲晕了几个脑袋。
一眨眼功夫,就有一半的人被他撂倒在地上。
温宁嘴角一抽,看着那穿梭在打手中,不费吹灰之力就轻松胜利的人影,心底突然涌起一个想法。
这人不是来赎人,是故意来找茬的吧?
正当她想着,那络腮胡子和小侍已经抓住算盘挡着脸往后不断退去。
地上哀嚎一片,面对云灵风的步步紧逼,那络腮胡子心中喋喋叫苦起来。
“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使劲磕头磕的头都破了,“大爷,哎哟,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该触犯您朋友,小的现在就把你朋友放了,您就饶了小的吧。”
“噢?那这一千两?”云灵风一手负在身后,一只手扬起一千两的支票在他面前晃了晃。
络腮胡子猛地演了咽口水,眼睛眨了眨忍着肉痛咬咬牙说,“不要了不要了。”
他现在小命都难保,怎么还敢贪财。
“不要勉强啊。”他一副公正好商量的态度。
他还哪里敢接下手,除非是不要命了!
“不勉强,一点都不勉强!”他笃定地猛摇头,踢开了旁边的小侍,“你个没长眼睛的东西还不快去吧这位爷的朋友请出来!”
“是是是!”
小侍跌跌撞撞跑开,过一会儿就带着奄奄一息的人出来。
手一松,那人就瘫软如泥倒在地上去了。
估计刚才被抓回去后,已经折磨的够呛了。
温宁忍不住撇开眼,两个人带起二皇子一起离去。
“老大,就这么放他们走啊?”那小侍胆战心惊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