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空降萝莉:谁敢叫我死公公 > 一二O宴开别业曲尽网罗
    硃府别业,春梅已初绽了。硃瑾是在这里,请徐知训赴宴。

    徐知训本不应赴宴的,因钟泰章从徐温那边办差后,来这里帮忙传了个信。徐温叫他避免跟硃瑾私下接触。

    “你跟彭奴在润州呆得不错是吧?”徐知训心里很不舒服。

    “是都督恩遇过的旧地,我等怎敢不好好尽职尽责。”钟泰章拜答。

    徐知训哼了一声。

    只要是徐知诰身边呆过的人嘴里带过来的话,他就不舒服。

    他倒是想去硃府别业了。

    何况硃瑾还说,这次还会让他的妾室来献艺。

    徐知训知道那应该是海棠。

    像是生怕他不知道似的,林某来给徐知训确认这件事。

    “今天你师父没来?”徐知训心情也似乎是不错的样子,一边喂着笼里的鸟儿,一边问。

    “师父给晚上做准备。赛班主持板,跟硃相公和鼓点呢。”林某道。

    “硃相公击鼓?”徐知训奇问。

    “是!硃相公这次兴致好,说要掌鼓。”林某笑道。

    徐知训觉得心里像吃了春药一样暖融融的。硃瑾也要向他跪舔了!明明马上就要被赶去泗州了,还要对他跪舔!是不放心留在广陵的家人?还是想早点从泗州回来?

    不管怎么,都是跪舔了。徐知训感觉自己是如此强大而有力,飘飘然。

    又或者这飘飘然的感觉,有一部分来自林某的表情。

    这个孩子,以前总是畏畏缩缩的低着头,总是躲在角落里,偶尔应声:“是。”“好。”徐知训简直不能相信那本子的大纲出自他的手。有的读书人确实相貌可憎、言谈无味,但关起门来吭哧半天,也能写出几句隽语。徐知训想这孩子大概也属于那种罢!

    如今这孩子却抬起头来了。

    并不是抬得很多,只是如花儿般,这阵风吹过偏过来些,那阵风吹过又朝衣襟边挨了一挨,你要伸手碰他,那枝子又弹上去了,蕊儿原只半开,在茸茸的瓣里却似在咬着唇笑。你再凝神去看,它只对着青天白云颤袅,何尝是对你笑呢?

    徐知训竟被这若有似无的一缕笑,撩拨得心意涟涟。

    “——对了!”林某启朱唇发皓齿,唱了徐知训在周匝帮忙下想的几段唱词,夸赞道:“这真是点睛之笔!叫小人对结尾怎么办终于有想法了!”

    那本子,原还是残本。

    徐知训越发的心意牵动,便问他怎么想法。

    林某偏着头想了想,笑道:“现在还不好,晚上让师父唱给公子听!”

    竟是驳回徐知训的请求,然而这么俏皮,让徐知训发不了火,只有笑道:“那就是今晚了!”

    那日晚上,别业张灯结彩,打点得像上元春节一般。徐知训马至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大声嘶斗,一问,原来硃瑾想给徐知训献马,但是马伕不小心逆了那马的性子,那两匹马就互相咬打起来了,一时竟制不住。

    徐知训不以为忤,倒是喜滋滋说硃瑾:“相公一生戎马倥偬,怎么这会儿连两匹马也降不住了?”

    硃瑾很丢脸的样子,倒也没去亲自降马,半天才道:“……真是上了年纪了!”

    徐知训意气风发,呵呵笑着进去,本是英豪有为的样子,但自己也知道,他自己也降不出这么凶的马。他在硃瑾面前的地位……无非也是仗着他的父亲罢了。

    而他的父亲年纪也大了,对他这个长子却是越来越严厉。

    在父亲的眼里,他也许就是那乱踢腾的野马,不知要上什么鞭子锤子才能驯服的那种吧?

    驯服了又怎样呢?让父亲装了鞍好骑吗?

    他是不服的!

    但不服又怎样?他不还是在鞍辔之下吗?

    徐知训的笑容里,带了刺。

    就是这刺丛,让他上一秒钟还在笑,下一秒钟就想杀人。

    “公子来了!”“上菜上菜!”“公子尝尝这个!”“这酒!”“都唱起来了!”厅堂里一迭声儿的招呼。

    酒菜确实不错,唱得也好。然只是些小粉头们。徐知训知道规矩,不急。

    酒过三巡,林某他们就出来了。

    这时候,林某岂止能哼几句,也能唱一整支了。

    周匝亲自把他画得桃红柳绿的,颜面尽失。跟一群小粉头、小孩儿们站在一起哼哼,也并没有特别的引人注目。

    徐知训一时也没看出他在那里。

    然而徐知训的眼睛老往那边瞥。

    这瞥的,也不一定是找林某。

    徐知训本来就喜欢嫩的,喜欢完了就像上次林某见的,不死也残了。

    死残又怎样?精精神神的大老爷们,上阵去打碎打残了化作春泥更护花,不能哼个不字,谁还顾得上孩子!

    孩子们还在他面前花骨朵儿一样的唱着。清客们在旁边敬盏堆欢,一般笑嘻嘻看着这些孩子们,跟看花儿一样。要是这些花儿当场给折了,说不定他们也还是笑着的。

    林某眼里闪过一些苍然。

    徐知训视线终于在他脸上停了停。

    林某心中一悸,眼神一时要收已是来不及了,便将眼一虚,倒做出个风情盈盈的笑来。

    这笑……倒有些像周匝与李存勖的样子。

    然而周匝淡软,李存勖狠艳。

    而林某……林某是清盈。

    徐知训心中有个念头,也盈了一盈。那硃瑾击鼓,周匝与海棠献唱,过他耳,竟流水般空空的过去了。

    直到赛张飞上来,唱至一段新词,他才又收回心神。

    那新词说:我管他喜我不喜、认我不认;我自顶天立地、我自风足霜刃;天地成就八卦炉,我已筑为金刚阵;呀!顿开网罗我去也,理他关碍千里、理他天雷震。我即是千里关碍,我即是天雷震!

    以赛张飞摧天裂云的嗓子,在这吴侬软地,唱得莺惊花碎,直是不合时宜,然而徐知训倒像被唱得一瓢醍醐浇在头上,呆了半响,问林某道:“这是你写的新词。”

    林某拜道:“是。”

    徐知训点头:“赏。”

    李球等人便上前发赏,又问徐知训:“公子歇息否?”

    硃瑾忙道:“夜都深了,公子不用回去了,这里房间已经收拾下。”一边海棠已经又换新妆,上来把盏。这是要侍寝的意思。